《我踹了渣男当将军》李舒然李承威李婉柔小说精彩内容在线阅读
100次浏览 发布时间:2025-09-04 20:34:18
几日后,镇北将军府后院最偏僻的柴房。潮湿的霉味混合着劣质墨汁的气息,在狭窄的空间里弥漫。一盏昏暗的油灯在破旧的木桌上摇曳,映照着李婉柔那张憔悴得脱了形的脸。昔日精心描画的眉眼此刻只剩下空洞和怨毒,嘴唇干裂起皮。她伏在桌上,颤抖的手握着笔,在一张粗糙的草纸上艰难地书写着。纸上,字迹歪歪扭扭,如同她此刻濒临崩溃的心神:“……元启十三年春,奉太子命,于嫡姐常服熏香中掺入‘醉梦散’,令其宫宴失仪,险被皇后责罚……”“……元启十四年冬,受太子密令,偷取父亲书房案头西北舆图副本,交予东宫内侍张德……”“……元启十五年三月,即今日,受太子授意,趁嫡姐于莲池边赏景不备,从背后将其推落水中,意图……溺毙……”
写到这里,李婉柔的手猛地一抖,一滴浓墨滴落在“溺毙”二字上,迅速晕开一团丑陋的黑斑,如同她此刻彻底坠入深渊的心。她看着纸上那些触目惊心的字句,每一个字都像淬毒的针,扎得她鲜血淋漓。恐惧如同冰冷的毒蛇,缠绕着她的脖颈,越收越紧。她知道自己完了。写下这些,就等于亲手把自己的脖子套进了绞索。可父亲那如同看死人般的眼神,比任何酷刑都更让她恐惧。不写?她毫不怀疑那个煞神般的父亲会让她生不如死!
“吱呀——”沉重的柴房门被推开,发出令人牙酸的声响。一道被夕阳拉长的、挺拔的身影出现在门口,挡住了大部分光线,带来一种沉重的压迫感。
李婉柔如同惊弓之鸟,猛地抬头,手中的笔“啪嗒”一声掉在桌上,墨汁溅污了她本就脏污的衣袖。逆着光,她看不清来人的脸,但那身形轮廓……不是父亲!恐惧瞬间被一股扭曲的希冀点燃!
“是……是太子殿下派人来了吗?”她的声音嘶哑破碎,带着濒死之人抓住救命稻草般的狂喜,挣扎着想扑过去,“殿下救我!我知道错了!殿下答应过我的!殿下……”
“殿下?”一个清冷如碎玉的声音响起,带着毫不掩饰的嘲讽,如同冰水浇灭了李婉柔眼中最后一丝光亮。
李舒然缓步走了进来。她换了一身素净的月白襦裙,乌发松松绾起,只簪了一支简单的白玉簪。几日的休养,洗去了落水的狼狈,那张绝色的脸庞恢复了往日的莹润光泽,只是那双眸子,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幽深、冰冷,如同深不见底的寒潭。她手里,随意地拈着几张墨迹未干的草纸——正是李婉柔刚刚写下的“供状”。
夕阳的余晖透过高处的气窗,吝啬地洒下几缕微光,恰好照亮了李舒然手中那几张轻飘飘的纸。李婉柔的瞳孔骤然收缩成针尖大小!她认出来了!那是她刚刚写下的、足以让她万劫不复的催命符!
“不!还给我!”李婉柔爆发出凄厉的尖叫,如同被踩了尾巴的猫,猛地从地上弹起,不管不顾地朝着李舒然扑去!她的手指弯曲成爪,眼中是疯狂的绝望和不顾一切的狠戾,目标直指李舒然手中那几张纸!
李舒然甚至没有挪动脚步。她只是微微侧身,动作轻盈得如同拂开一片落叶。李婉柔用尽全力的一扑顿时落空,巨大的惯性让她重重地向前栽去,“砰”地一声狠狠撞在冰冷的墙壁上,额头瞬间鼓起一个青紫的大包,眼前金星乱冒。
“看来,妹妹是清醒得很。”李舒然的声音平静无波,居高临下地看着蜷缩在墙根、痛得浑身抽搐的李婉柔,眼神中没有半分怜悯,只有冰冷的审视,“供状写得不错,条理清晰,字字珠玑。父亲若是看到妹妹如此‘坦诚’,想必也会‘欣慰’几分。”
“李舒然!你这个**!”李婉柔挣扎着抬起头,额角的剧痛和彻底的绝望让她彻底撕下了伪装,眼中迸射出淬毒般的恨意,“你不得好死!你抢走我的一切!嫡女的身份!父亲的宠爱!还有太子殿下的关注!都是你!都是因为你!我恨你!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!”她歇斯底里地嘶吼着,如同穷途末路的困兽。
“抢?”李舒然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,唇角勾起一抹极淡、极冷的弧度,那笑容里没有温度,只有洞悉一切的悲悯和讽刺,“李婉柔,你生来就是庶女,这是你的命。嫡庶之别,天经地义,何来‘抢’字一说?至于太子的‘关注’?”她轻轻晃了晃手中的供状,纸张发出哗啦的轻响,如同死神的低语,“你在他眼里,不过是一条用完了随时可以丢弃、甚至要反咬主人一口的恶犬罢了。你以为他真会为你脏了自己的手?”
李婉柔浑身剧震,李舒然的话像一把淬毒的匕首,精准无比地刺穿了她最后一丝自欺欺人的幻想。太子离去时那冰冷、嫌恶、如同看垃圾般的眼神再次浮现在眼前。是啊,她完了,彻底完了。太子怎么可能为了她这个棋子,去得罪手握重兵、态度强硬的镇北将军?巨大的恐惧和绝望如同冰冷的潮水,瞬间将她淹没。她瘫软在地,连咒骂的力气都没有了,只剩下低低的、如同鬼泣般的呜咽。
“父亲念在血脉之情,”李舒然的声音再次响起,如同宣判,“不会要你的命。但镇北将军府,容不下你这等心思歹毒、残害手足的孽障。城外五十里,青芜庵,清幽僻静,正适合妹妹洗心革面,了此残生。”她的语气平淡无波,却字字如刀,斩断了李婉柔所有的希望。
青芜庵!那是京城有名的苦修之地!清规戒律森严,生活清苦至极,进去的女子,几乎等同于活死人!李婉柔猛地抬头,眼中充满了极致的恐惧和抗拒:“不!我不去!我不要去那个鬼地方!李舒然!你杀了我!你杀了我啊!”她宁愿死,也不愿在那暗无天日的尼姑庵里耗尽青春!
“死?”李舒然微微俯身,靠近李婉柔,那张绝美的脸在昏暗的光线下如同玉雕,散发着冰冷的光泽,声音压得极低,如同毒蛇吐信,“那太便宜你了,我的好妹妹。青芜庵的晨钟暮鼓,会好好陪伴你,让你有足够的时间,去忏悔你对我、对李家所做的一切。”她的眼神幽深,清晰地映出李婉柔惊恐扭曲的脸,“况且,活着,你或许还能等到你的‘太子殿下’……想起你的那一天?”最后一句,带着浓浓的、诛心的嘲讽。
李婉柔如遭雷击,彻底瘫软在地,眼神涣散,如同被抽走了灵魂的破布娃娃。她知道,自己彻底完了。青芜庵那冰冷的石墙和沉重的木鱼声,将成为她余生唯一的风景。而太子……她心中最后一丝微弱的火苗,也被李舒然这句诛心之言彻底浇灭。
李舒然直起身,不再看地上那摊烂泥。她将手中的供状仔细折好,收入袖中。这些墨迹,不仅仅是李婉柔的罪证,更是刺向太子赵晟的第一把淬毒匕首。走出阴暗潮湿的柴房,外面夕阳的余晖有些刺眼。李舒然微微眯起眼,看着庭院中几株在暮色中依然挺拔的青松。
这只是开始。李婉柔不过是个被推在前台的卒子。真正的豺狼,还在东宫,在那金銮殿上,甚至……可能就潜伏在父亲身边。她的目光变得幽深。前世的记忆碎片翻涌,父亲在西北战场上那场蹊跷的惨败……孤立无援,粮草断绝,援兵迟迟不至……那背后,必然有一只甚至数只巨大的黑手在操控!
她需要力量,需要能真正保护父亲、保护李家的力量。不仅仅是后宅的争斗,更是朝堂的博弈,甚至是……沙场的铁血!一个念头,如同破土的种子,在她心底疯狂滋生。她需要进入那个地方——父亲视为生命、李家根基所在的军营!唯有握住兵权,才能真正扼住命运的咽喉!
然而,军营重地,岂是她一个闺阁女子说进就能进的?即使她是镇北将军的嫡女。李舒然秀眉微蹙,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袖中那几张粗糙的供状纸。突破口……在哪里?父亲对军务向来铁面无私,绝不会因私废公。她需要一个契机,一个让父亲无法拒绝、甚至乐见其成的理由。
正思忖间,一个略显急促的脚步声由远及近。来人脚步沉稳有力,节奏分明,一听便是行伍中人。
“大**!”一个年轻的男子声音响起,带着军人特有的干脆利落。
李舒然闻声转头。
回廊转角处,一个身着玄色劲装、身形挺拔如松的青年正快步走来。他约莫二十出头年纪,面容算不得十分俊美,却线条硬朗,剑眉星目,鼻梁高挺,紧抿的唇线透着一股坚毅果决之气。最引人注目的是他那双眼睛,深邃明亮,如同寒夜星辰,此刻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焦急,目光灼灼地落在李舒然身上。他腰间挎着制式军刀,行走间步伐稳健,带着一股属于战场、属于铁血军营的干练与锐气。
李舒然的目光瞬间凝固。这张脸……这张无数次在她前世濒死记忆中最后闪现的脸!那个在她被囚禁东宫、受尽折辱时,唯一试图闯宫营救她,最终却被乱刀砍死在宫门之外的身影!那个在她被灌下毒酒、意识弥留之际,嘶吼着“将军!末将来迟了!”的名字!
——萧珩!父亲麾下最年轻、也最得力的副将!
一股混杂着巨大酸楚、深切愧疚和失而复得狂喜的洪流,猛地冲上李舒然的心头!她的指尖微微颤抖,几乎要控制不住冲上前去确认的冲动。前世,这个沉默寡言却忠心耿耿的副将,为了她这个“将军遗孤”,付出了生命的代价!今生,他活生生地站在她面前!
“萧副将?”李舒然强行压下翻腾的心绪,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无波,只是微微颔首。
萧珩在她面前三步处站定,抱拳行礼,动作干脆利落:“末将萧珩,见过大**。”他的目光飞快地扫过李舒然略显苍白的脸和依旧有些红肿的眼眶,眉头几不可察地皱了一下,声音低沉了几分,带着一种不易察觉的关切,“听闻大**前日受了惊吓,将军命末将送来库房新得的两支百年老参,给大**压惊补身。”说着,他双手递上一个朴素的锦盒。
“有劳萧副将,也替我谢过父亲。”李舒然接过锦盒,指尖不经意间触碰到萧珩递来的手。那手骨节分明,带着常年握刀磨出的厚茧,温热而粗糙。这真实的触感让李舒然心头又是一颤。她抬眸,目光落在萧珩脸上,带着一丝探究和前世记忆赋予的、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。
萧珩似乎被这目光看得有些不自在,下意识地微微移开视线,耳根处泛起一丝极淡的红晕,但很快又恢复如常,沉声道:“将军还让末将转告大**,二**之事已处置妥当,青芜庵那边也已打点好,请大**宽心静养,不必再为琐事烦忧。”
“父亲费心了。”李舒然点头。她看着萧珩,一个念头电光石火般闪过脑海。契机!眼前这个人,或许就是她进入军营的关键!前世记忆里,萧珩不仅勇武过人,更难得的是心思缜密,对军中舆图、沙盘推演、后勤调度都极有天赋,深得父亲倚重。只是他性格过于刚直,不擅钻营,又因出身寒微,在军中也受到不少排挤。
“萧副将,”李舒然忽然开口,声音清越,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请教意味,“我前日整理父亲书房旧物,偶然翻到一些残破的西北舆图碎片,上面似乎标注着几条隐秘的商道和水源点,颇为奇特。只是碎片散佚,难以复原。听闻萧副将对西北地理了如指掌,不知可否……”她故意停顿了一下,目光坦然地看着萧珩。
这是她精心编织的借口。前世,父亲书房确实有一份极为详尽的西北军事舆图,后来被李婉柔偷给了太子。她此刻抛出“残破舆图碎片”的引子,一来试探萧珩的反应,二来,也是为后续介入军务埋下伏笔。
果然,萧珩眼中瞬间爆发出异样的光彩!那是一种属于军人的、对战略要地的本能敏锐!他身体微微前倾,语气明显急促了几分:“西北隐秘商道和水源?大**所言当真?那些碎片现在何处?若能复原,对军中补给、行军布防都大有裨益!”他眼中充满了热切,方才那点不自在早已抛到九霄云外。
成了!李舒然心中一定。她面上却露出恰到好处的为难:“碎片……被我一时不慎,与一些旧书稿混在一起,还未及仔细整理。若萧副将不嫌麻烦,改日得空,可否来我院中书房,帮我一同辨识整理?或许能拼凑出一些有用的信息。”她提出邀请,姿态放得很低,理由也合情合理。
萧珩几乎没有犹豫,立刻抱拳道:“大**有命,末将自当效劳!待末将回营处理完今日军务,明日午后便来叨扰!”能为军中寻得有用的舆图信息,这正是他求之不得的事情!至于男女之防?在军情要务面前,不值一提。何况大**眼神清明坦荡,只为舆图。
看着萧珩挺拔如枪、匆匆离去的背影消失在回廊尽头,李舒然紧紧攥着手中的锦盒,指尖因为用力而微微发白。心口那处因为重逢而激荡的情绪尚未平息,但更强烈的,是一种抓住机会的决然。萧珩的反应,比她预想的还要顺利。舆图,是她撬开军营大门的第一块砖。
然而,她深知,仅仅靠一个副将的引荐是远远不够的。她需要一个更大的、让父亲和整个李家军都无法忽视的“投名状”。一个足以证明她李舒然,并非只会困于后宅争斗的女子,而是真正拥有掌兵之才、能助李家军一臂之力的人的证据!
她的目光,不由自主地再次投向西北的方向。前世那场吞噬了父亲和无数李家儿郎的惨烈败仗,如同一个巨大的、滴血的伤口,烙印在她的灵魂深处。时间……越来越紧迫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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